黎顏的嘴唇小小的，很軟。

被突然吻上，她有些驚慌，本能地想要退開。龍屹察覺了她的意圖，擡手扣著她的後腦勺，加深了這個吻。

黎顏沒有接吻的經驗，被吻了反應木木的，也不知道要換氣，還是龍屹發現她面頰漲紅了才結束了這個吻。

“黎顏，呼吸啊。”他悶悶笑著。

黎顏覺得尷尬，連耳朵都紅了。

紅紅的臉，紅紅的耳朵，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著一層微微的紅，叫龍屹看得一陣激蕩。

來日方長，來日方長，他默默念道，然後圈住黎顏摟在懷中，神色一片滿足道：“黎顏，我很開心。”

原本患得患失的心情，原本不確定的紛亂，原本忐忑的心，在她的告白中，全都得到了解脫。

解脫之後，除了深深的狂喜，再無其他。

雖然經過這麽一小則插曲，但是兩人平穩的生活腳步絲毫沒有被打亂，而事情的另一方當事人，就沒有這麽幸運了。

萬染被放出來之後，直接問到了顧勉跟前。

“帶走我的是龍氏醫院的人，說你動了不該動的人，我能問問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？”神色冷靜疏離，再也不覆以往的溫柔纖弱。

“你為什麽不問我動了誰？”顧勉反問。

萬染眉頭微凝，像是帶著些不好的回憶似的道：“這個不重要，你這麽做的理由才重要。顧勉，還是因為你媽媽嗎？你還在找奎因手稿裏記的那個人，對不對？”

顧勉沒有說話。

萬染輕笑了一下，然後起身開始收拾行李。

顧勉忍了又忍，伸手拉住她，以一種痛苦的語氣道：“如果是你的媽媽，你會怎麽做？”

“這個假設不成立，你媽媽不是我媽媽。”萬染甩開他的手，露出憎惡的表情道：“不要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假設，按在我的頭上。”

顧勉看了看空落落的手，輕忽道：“你這是要跟我分手？”

“是。”萬染連一絲猶豫也沒有，斬釘截鐵點頭道：“各走各路吧，我們想法不同，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，是我的錯，我不應該因為你找來就答應跟你覆合。”

一句話，雙方都紅了眼眶。

顧勉就那麽站著，一直到萬染收拾好行李，他伸手準備攬過她的行李箱，萬染一把避開，說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
“就算做不成戀人，做個朋友總行吧？”顧勉苦笑道。

萬染搖頭：“做朋友當然可以了，可是現在，我不需要你這個朋友為我做什麽。”

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顧勉嘆了口氣，跟著她的腳步，跟著她上了計程車，跟著她下車到了機場，最後目送著她進了登機口。

連她半次的回眸，也沒有等到。

他楞在飛機場，人群穿梭在他的四周，他眼神茫然，直到地勤上前的問候才喚回他的神智。

他楞了一下，擡著腿往機場外走。

回程的路上，腦海裏仿佛有一臺影像，開始回放著他和萬染平淡踏實，卻怎麽都走不到一處的過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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